次日清晨,一辆翠幄绿轴马车停在半山腰道上,山腰王上为石板路,马车走不得,只能步行。
大伙儿热衷晚睡晚起,这是只有青芜早起练剑,见她拖着一捆麻袋扔东西,上前搭把手送她道观门口,便仁至义尽地往回走。
青云观虽不大,但这些年总有人来人去,玉虚秉信相聚分离皆是缘,因此大伙儿不会特别迎接谁,也不会为谁刻意送行,只求自在随心。
林间山雾未散,青零扎这小髻,斜插着一根竹枝样的簪子,身前背着一个小包裹,拂尘插在包裹里,左手拎着一条去年冬天晒的咸鱼,右手提着一只竹箱,走路时里面噼里啪啦作响。
来接她的人站在马车前,头盘妇人髻,一身翡翠撒花样的齐腰衫裙,见她到跟前,上前拜了一拜,甚为大方得体。
“我们见过。你是谁?”
妇人对她行了一礼,“娘子记得我?我们曾在芙蓉水榭有一面之缘,但您应当不认识我,民妇余氏,如今乃罪太子祁之妻,僭越能称呼您一声表妹。”
见她不解,余氏斟酌道:“您说见过我,我便以为您想起来了。娘子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还是能记得一部分?”
“本来不记得,但看到你,能想起来见过面。”
她将咸鱼挂在车轴上,抱着竹箱钻进马车内,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如此随遇而安,倒叫后进来的余氏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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