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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谁不是那井底之蛙?”

        “有人胡座井中,倚十数丈青苔井壁,抬头便可见尺许青天。”

        “也有人独座旷野,背倚泰岳岱山,来回往复数千丈,抬头便是九重天阙。”

        “天为穹庐,笼盖四野,谁不是井底之蛙?”

        张白僧字字珠玑,伸手掸去鹤衣上的些许灰尘,神色淡然。

        三两简语,却有风雷之音,此音不关天地,只在人心。

        是啊,这世间谁人逃得了这井底二字,谁能逃得脱那一孔之见,既在这世间便皆是凡人,脱凡之上有圣,出圣之后有天人,那天人之上呢?就可举头再无天地掌心纵览万物?故而,这坐井观天之言算不得什么不知好歹拙论谬见,但你以何为井,以何为天方是重中之重的关节事。

        身着浅白云袍的李厌阳听闻这白衣所言,摇头轻笑,“当年这墨大学首若是能请得你出山,入主那建阳首阁,你应当能如那载渠四言所言一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也能为天下读书人正一正根骨风气吧。”

        张白僧不以为然,“你感觉这当代读书人风气不好?”

        “好个屁,虽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可越是时至乱世错节,这文人之间怕不是一个相轻便可形容的,面对强权之时哪还有那丝毫的书生意气,个顶个护着那顶乌纱,由白到黑,皆是他娘的三尺唇舌。”

        李厌阳冷哼道,脑中莫名想起那名叫诸葛长枢的天骄少年偷喝黄酒后的那句‘我辈读书人当敬天地,当敬神鬼,当敬这世间可歌可泣,敬这世间星辰万物,敬这天地文骨,唯独不可敬沉浸强权的嚅喏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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