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新泽西州的春天来了。楼房外面的树叶抽出了新枝,地上长满了娇嫩的花,紫红色的三角梅开了一丛又一丛,妖娆万分。

        保洁阿姨来房间里取垃圾袋,她总喜欢偷偷的瞟我,大概是因为我是这里少有的亚裔,她就有如动物园里的参观者,将目光投在令她好奇的动物身上。她动作慢,声音大,我总会被她弄的很不舒服。

        我正在安静的读塞尔努达的几篇诗,她不断发出与物品碰撞的声音,弄的我很神烦,于是我就扔下书本穿上拖鞋出去。

        “谢艺华?”

        一个男声从我头顶落下,他叫了我全名,非常好听,字正腔圆,口气中带着点犹疑。

        我抬头看见一张男性面孔,熟悉又陌生,是胡先生。他头发很长,穿着一件黑色的西服,像是刚下班。

        “为什么你?”

        他指着我身上印有疗养院名称的衣服。

        我不说话,他盯着我上下看了好几眼。他闭了嘴,又张口,说:“还没好吗?”

        我垂头,目光落在他擦的铮亮的皮鞋上,冷冷的回了句:“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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