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我们可以从时任直鲁联军参谋长兼第二军军长施从滨写给爱女的信中看到青年军在山东地区的攻势究竟有多么迅猛.

        “爱女谷兰,见字如面,为父此刻在泰安前线指挥作战中,南军来势凶猛,坤帅防备不及。短短三日内,南军主力兵分三路直入鲁境。该军动作迅猛,战斗力极强,我军部署在边界的十六个巡防营近二万官兵均未起到预警作用即被全灭。昨日为父指挥第二军二个旅的部队在滕州地区沿铁路试图迟缓该军的前进速度,不料战斗仅仅进行了不足二个小时,二旅万余官兵就被敌军优势火力打的节节败退,随后敌军展开战术穿插,我军后路被断,进退失据,只能兵败投降。为父惊讶之余已命余部从邹城全线撤退,为策万全,为父先行退至泰安以避锋芒。此外写信于你是因为你虽然年幼却识得书信,请转告汝母亲,坤帅已然决定放弃山东退入直隶,济南已是不可再居之地,退往北京似乎亦不保险。为父已经派许副官带一营人马回济南护送汝等前往天津租界暂避,望立刻收拾细软,见信即走,莫做停留。。。”

        事实上,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施剑翘前脚才逃出济南,十月十八日,仅仅七天的时间,沿着铁路线进发的青年军主力第十五师顾品珍部就以急行军的速度冲进了济南城。

        顾品珍的动作震惊了交战双方,要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混乱,张宗昌为了掩护主力撤退,抽调了二个军在泰安地区迟滞青年军。而负责从正面突破拿下济南的四个师除开顾品珍外,第五师俞作柏部,第六师戴岳部,第二十一师陶均部均还在泰安地区和直鲁联军进行混战。。。

        而这个时候顾品珍显然抓住了整个战场的核心点,独自率领第十五师官兵直接杀向济南。

        这些白崇禧震惊了还是小事,毕竟下头的人不按自己的命令办事发生了不止一次了。真正大吃一惊的是张宗昌,据说顾品珍的先头部队强行冲击济南城门的时候,张宗昌还在济南城里。不过由于敌情不明,张宗昌选择丢下残部掩护自己(一律火线官升三级,不死的话),其本人则在白俄骑兵的护送下逃出了济南。而伪济南省政府等机构就没那么走运了,包括张宗昌手下的十一名高级将领在内的原省政府高级官员因为撤退不及时全部被俘!这对整个直鲁联军的士气打击是巨大的。

        应该说张宗昌并不是一个麻痹大意的人,在七月份的时候他就命令所部官兵“绷紧最后一根弦”,“严防死守”。但是弦这个东西,崩得太紧太久它就断了,所以日子一久,直鲁联军自身的许多坏习惯就回来了,吃喝嫖赌,疏于职守的现象变得活跃起来。幸亏张宗昌在整个山东的兵力布局是头重脚轻,大头都是靠着直隶的,所以五十万直鲁联军最起码跑掉了一半,张宗昌一边肉痛一边庆幸,自己勉强还算是“风韵犹存”。

        这个时候还发生了一个事情,靠近青岛的直鲁联军约有三个军,军长分别是方永昌,王栋,许琨,由于直鲁联军根本就没能组织什么有效的抵抗迟缓青年军北进的步伐,这三个布防在山东东部地区的部队怎么赶也撤不回直隶了。让他们鼓起勇气去和青年军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原地坚守也不行,因为他们挡在日本人西进的道路上了。而且日本人已经明确表示他们要么被缴械,要么协同皇军作战,别无他法。。。

        无可奈何之下,方永昌选择了辞职,逃往天津做寓公去了。而王栋和许琨则帅这三个军四万人参加日军的军事行动,这场被人称为“山东事变”的战争中第一支汉奸部队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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