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潜再不出声,师部的卫士们就要动手拿下这些胆敢在师部门口闹事的人了,不过既然师长说让这些人进去,已经掏出武器准备进行弹压的卫士们自然是不敢再造次了,要知道程大师长可是一向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的,大家可不想无缘无故挨军棍。

        一共六个身穿浅黄色低级军官服装的人被带了进來,由于时间关系,第九师的官兵还來不及更换青年军统一制式,有的身穿的是北洋的浅黄色制式军装,有的则身穿湘军的蓝灰色制式的军装,总之很混乱,军备部到是已经把新军装制作出來了,可是因为蓝色光明行动,这些军装现在都压在安江码头的仓库里,根本沒有足够的运力把它们送上來。

        这个六个低级军官是原北洋军军官,是第一师师长车震的部下,领头的名叫张自忠,一个十分帅气的小伙子。

        这个张自忠是山东临清人,1914年暑假到了,张自忠说服了母亲,于这年初秋,和约好的5个同学奔赴奉天省(今辽宁省)新民县,到陆军第二十镇(师)第三十九协(旅)第八十七标(团)参军,这个标的标统(团长)是车震。

        张自忠等6个人为什么千里迢迢从山东去奉天参军呢,因为第二十镇的很多官兵是山东人,车震则是临清县人,还是自忠三哥(张青山)的朋友,车震知道这6个年轻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怕他们受不了部队的苦,劝他们回家继续求学,但他们是怀着满腔热血而來的,决心报效国家,怎么劝也不走,车震见他决心很大,就给他补了个副兵的缺。

        1915年初,车震升任第三十九旅旅长,该部奉命由新民县移驻绥远省(今属内蒙古自治区)平地泉,有一段路是徒步行军,士兵要全副武装,背负几十斤,日行百余里,疲惫不堪,宿营时,每人只有一条军毯,深秋的午夜,常常被冻醒,经过一年多的磨炼,张自忠经受了考验,意志更坚强了,也成熟了许多,对什么样的苦都能应付了,而有了车震这个旅长的关照,张自忠的军旅生涯也变得顺利起來,很快就成为了军官,并且下到连队带兵。

        要说整个护国战争期间最憋屈的参战部队,那就非北洋第三十九旅莫属了,如果他们自认第二,绝对沒人敢认第一,1915年12月,袁世凯称帝,蔡锷等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次年初,第三十九旅奉命南下,镇压护国军,车震部开到武汉后,湖南督军汤芗铭鉴于驻湘各部纷纷入川,而王振宇也扯旗造反了,所以力请该部入湘,由此车震的第三十九旅开入长沙,随后汤芗铭也十分信任的把手头的湘军交给了车震,任命车震为湘军第一师师长,帅部前往衡阳救援倪嗣冲。

        随后的故事就纯属坑爹了,倪嗣冲临阵脱逃,导致车震陷在衡阳变成了孤军,接下來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如果当时衡阳城里只有车震的第三十九旅,那么靠着这帮子山东兵车震无论如何也能扛一段日子,不过正应了那句话,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衡阳城里还有万余湘军,而且名义上他们还是车震的部下,这里头就包括时任湘军第二旅旅长鲁涤平。

        湖南人还是很够意思的,或明或暗的告诉这位车将军,咱们不能这么干耗着,我们应该站到胜利者的那一边去,老车却是个死脑筋,生是北洋人,死是北洋鬼,所以去和王振宇握手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但是车震也是个老江湖,对于挡人生路的事情他也不会做的。

        结果自然是一场和平兵变,第一师临阵倒戈,在兵变过程中,车震自始至终都沒有命令嫡系做任何抵抗,只是宣布辞职,然后又让自己麾下39旅官兵接受改编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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