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孙中山來见王振宇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振宇的老熟人张学济了,至于为什么会派他來,大概是孙中山觉得他是湘西芷江人,派谁來都沒有此人來合适了。

        张学济到也是个实在人,虽然之前和王振宇打交道都不成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又來了。

        张学济到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來见王振宇是受宋教仁先生所托,那劝说王振宇加入国民党,结果未成想这个占据洪江的军头似乎对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国民党员沒什么兴趣,居然连自己的面都沒见,自己除了和老熟人覃振见了一面外,再也沒见到其他人,因为当时宋先生的格局很高很大,所以对于湘西一地重视程度有限,所以张学济最后沒能完成任务,只能悻悻离开了。

        第二次來见王振宇则是在讨袁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二次革命,现在说起來则更是一个天大的悲剧,也不知道当时孙中山先生吃错了什么药,为了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讨袁,丢给自己一个湘西讨袁军司令的委任状,就派自己來指挥湘西地区的全部军队,完全不考虑是否能指挥的动,结果呢,张学济前脚在安江的湘西码头下船,后脚就被军情局何健亲自带去了一个秘密地点,要吃给吃,要喝给喝,要女人也能给,就是不让离开,也不许见人,更不许往外头送信,至于和王振宇见面详谈就更不可能了,这算是软禁了,,这一软禁就一直到二次革命结束,孙中山指责王振宇是革命的叛徒为止,张学济最后是被礼送出境的,然后还成了王振宇进军广西的替罪羊上了袁世凯政府的通缉名单,不得不流亡日本。

        而眼下这次张学济自己都有些气馁了,按照老规矩,自己很可能见不到王振宇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帅了,说來也是好笑,自己第一次來,王振宇还是个旅长,第二次來已经有资格称帅,而眼下來已经是大帅了,势力膨胀之快,地位升迁之迅,堪称罕见。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有那么怪,张学济这一次就见到了王振宇。

        “学济兄啊,久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王振宇的热情下面是十分明白的客气。

        而张学济也很识趣,根本不提前两次的事情,只是更客气的说道:“不才奉孙先生之命,特來拜会大帅,值此国贼横行,国事多艰之时,还望大帅以天下苍生为念,高举护国之义旗,救万民于水火。”

        王振宇听完一愣,心里暗道,看样子前两回的事情把这位张先生搞怕了也搞出经验來了,现在见着自己就直接了当开门见山,深怕自己打太极一般。

        不过王振宇早就不是后世那个落魄的大学生了,如今的他早就是一条修炼成精的小狐狸了,只见他故作惊讶道:“学济兄,如今天下太平,四方无事,正是百废待兴,再开盛世之时,你何出此言啊。”

        王振宇的这点小九九又如何能瞒得过张学济,张学济依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王大帅,您是久居湘西一心为民啊,我到安江看到的是一片安定繁荣,可是您知道吗,我们这些人当年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推翻了帝制,可是袁贼却窃取了国权,大帅您是知道的,当日孙先生想着为天下苍生计,为早日统一计,甘愿辞去临时大总统一职,原本想着袁世凯能实行民主,兴我中华,不成想此贼实在是个民贼独夫,不但迫害我革命党人,害我辛亥元勋,以民国之名行独裁之实,局势发展到今日,更是连民国的招牌也不要了,在北京通过杨度等人搞起了筹安会,其所思所想,不外乎恢复帝制,此等狼子野心,若是成了,我辈之血岂不白流,国民之民主共和之梦岂不破灭,吾国吾民岂不永沉黑暗之中,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袁贼为何肯与日人签署《二十一条》这等亡我中华之条约,此子为了称帝连国家和民族都不要了,实在罪行累累,令人发指,文正(连大帅都不称了),我湘桂精锐皆在你手,值此天下存亡之际,热血男儿正当雄起之时,你又岂能独居湘西坐观危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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