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孙不二发问,杨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心知事情发展到了这般境地,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颇感艰涩地回道:“弟子对众位长辈。。。。。。确实有所欺瞒。”

        丘处机侧过头来,向杨过喝问道:“过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恶人的身份?也知晓他并未离开?”

        杨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脸上显出了几丝坚定之色,点头说道:“不错,弟子一直都知晓义父的身份。先前说谎,也是为了让众位长辈与义父避开。”

        丘处机闻言勃然大怒,厉声斥道:“到了此时你还称他作义父?你知不知道他做下了多少恶事?”

        马钰也满脸都是怒意,极为痛惜地问道:“你既知他的身份,就该知道他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何以仍是认贼作父?”

        杨过转动目光,在全真六子的脸上一一扫过,见人人都是目欲喷火,心下叹息了一声,但仍是开口说道:“弟子知道,在所有人的心中,义父是一个无恶不作之人,我杨过认了他作义父,便是欺师灭祖,便是大逆不道。但我杨过何必要管他人如何去想?我自小便是一个人长大,在寒冬之中受冻之时,没有人施舍过一件衣服;饿得晕倒在路边之时,也没有人会看上一眼、喂上一口饭食;我受他人欺辱打骂之时,那些看到的人不但不会上前相助,反而对我尽是嘲笑蔑视之语。我杨过能活到现在,靠的是坑蒙诈骗,靠的是丧尽尊严。我不懂得什么大的道理,我只知道,若有人肯对我好,我杨过便是豁出了性命也要回报于他,哪管他是大忠大义还是大奸大恶。义父救过我的性命,便是这天下之人人人都唾弃于他,我仍是要称他为义父!”

        众人都被他这一番大违正统的言语震得呆住了,过了好半晌,马钰才摇头沉声道:“我们学武之人怎能为了自身性命而置大义于不顾?你糊涂啊!”

        其余之人亦是怒声呵斥,纷纷指责杨过狂逆无教。

        丘处机一步踏前,按住了杨过的肩膀说道:“当年我一时疏忽,对你父缺了管教,使得他认贼作父,最后犯下大错。现在我绝不容许你再步了你父的后尘,使杨家落得个不仁不义的恶名。我只问你,让你现在便与这恶人断了父子关系,你可是能够做到?”

        杨过以往见到丘处机发怒,都是心中怀有畏惧之念,但这次他却迎上了丘处机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杨过不欠这世人一厘一毫,也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义父之前所犯下的罪孽,我杨过终这一生,会一一替他补偿回来。师伯祖让弟子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但让弟子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请恕弟子不肖,弟子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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