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李硕,把他围起来正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围殴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爆喝:“干什么!哪个班的?!”

        众人散去,李硕仰躺着盯着碧波一样的蓝天,深深呼吸,又翻坐起来,捡起地上已经被踩扁了的药盒,剥了一颗丢进嘴里。

        也许是厌倦了,或者是觉得无聊,高考前,张鸥几人没再来找李硕的麻烦。

        学校里从前装满的异样的目光逐渐消失,也许是大家发现除了李硕喜欢男人这一点,他和每个人没什么分别,都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谁没比谁特殊到哪儿去。

        这是年少的李硕与世俗洪流的第一次斗争,他不知道该不该定义自己的失败或者成功。

        有意或者无意间伤害他的人失去什么了吗?没有,他们考了大学,会在平稳的生活里逐渐忘却李硕,忘记他们曾经在言语上,行为上带给一个人的伤害,李硕会成为他们漫长生命里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被风拂去,再也找不到他的存在。

        只有李硕一人,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用他汲汲寻找来的温暖慢慢疗愈伤口。

        李硕本该像同龄人一样在当年的九月份入学,迈入人生新的阶段。但九月份的时候,他仍然需要用药物和一些外在的助力去帮助他控制躯体化的症状。

        再三考虑下,第一年他办了延迟入学。

        在这场长达一年半的自我疗愈中,李硕变化很大。对社会规则,人生态度的重复思考使李硕成为了很多年后庄鑫烁见到他时的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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