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娘吃得很饱,饱到夜晚辗转反侧睡不着,加之外头的蛙声阵阵,蝈蝈蛐蛐儿高歌,更无睡意。无奈,只好起身去院中消消食,来回绕了几个步子。

        夜风来袭,伴着绽放的许久长春花香,还有隐隐初绽的忍冬花香,二者交织,时而你浓我淡,时而你淡我浓,惬意来往;满堂红的种子发了芽,约莫一掌来高的小嫩芽,整好在这两方争奇斗艳之间。

        楚娇娘过去蹲在只有黑魆魆的一团叶影前边,用手撩了一撩似重新生长的希望,沉下良久。

        原夫人今日实际与她说了许多话,道诉了这世上的关系,如母子之间,夫妇之间,朋友之间,婆媳之间,妯娌妯娌……等等,有些话倒是醍醐灌顶,有些话……倒也是明确所指。

        楚娇娘记得回来前,原夫人就明说了一句:你家这婆母和弟妹,我可不喜欢。甚还说了一句,瞧面相都是那种尖酸刻薄的。楚娇娘微微笑了笑,未回任何一句。但到这会儿,她想说,她也不喜欢这两人。

        所谓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关系,楚娇娘觉着,无非就是你瞧我顺眼,我瞧你欢喜罢了;若你瞧我不顺眼,我瞧你不欢喜,便是血亲之间,也会反目成仇。

        楚娇娘从未恨过某一人,但讨厌的人倒是不少。

        她时常在想,若不是江峰,魏轩现在或许早已立于他想杵立的地方,实现了他的愿景,实现了他母亲的冀望。何至于让他奔波在刀剑的危机之中?何至于颠簸不堪?何至于到现在都还不能准当的确认他的消息?

        楚娇娘讨厌江峰,讨厌孙采荷,讨厌刘氏,讨厌刘氏的一家人!

        绵长的风吹散路过的浮云,头顶的月如弯刀一样,透着皎白,像刀片上的光芒,楚娇娘放下生长的嫩叶,起身抬头望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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