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辞没说话,抬手将她头发上绒绒的细雨擦干。

        时婳受不了他这样的温柔,他的温柔是深渊。

        她颤抖着拍开他的手,捂着脸开始哭,对不起外婆,对不起所有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就像是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液慢慢流干,肌肉缓缓腐败,一分一秒熬过的时间都仿佛剔骨尖刀。

        愧疚和恐慌时刻折磨着她的心脏,把血肉和骨髓都一片片凌迟敲断。

        霍权辞皱眉,弯身将她抱在怀里,“时婳,你怎么了?”

        他问的小心翼翼,手上也不停的拍着她的背,伞也落在了一边,绒绒细密的雨丝落在两人的头顶,身上。

        时婳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道如此大,把她拥着,仿佛要揉进骨血里。

        她只能在他的胸口狠狠捶了两下,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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