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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申见孟家几人仪表堂堂,待人接物既有公府气度,也非傲骄之辈;谈吐间既颇有章法,又不会使人不自在,更没有以势压人之态,倒常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一时就觉得奇怪,师父不是说孟家之人乃懦弱求生之辈,看起来却半点不像。虽谈不上雄才伟略,比不了帝九诏,但也绝非是师父口中难以成事之徒。

        酒过三巡之后,孟护又端酒起身道:“大恩不言谢,今日萧公子、丁公子救了儿,我孟家多少有些薄面,若二位公子将来有用得着孟护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说完,就一饮而尽。

        孟护坐下后,孟玄喆亦笑道:“犬说的不错,观二位公子装扮、气度,定非出身普通人家,若是给些钱银致谢,就算二位公子不计较,我等自也会惭愧。我孟家好歹也是公府,对社稷也有些薄功,无论是在陛下面前,还是在魏王、秦王二位殿下面前,都能说得上几分话。将来二位公子若有需要之处,只要是正经事,我孟家定会尽全力。”

        丁世衣也举杯道:“早听家父说,国公爷曾随太祖皇帝及魏王、秦王二位殿下征战四方,后又随当今陛下北征魏国,功勋赫赫,令人敬仰。在下早就想来拜见,又怕太过唐突,今日一睹国公爷、右屯卫上将军及孟公子风采,果然令人折服。在下就借花献佛,敬国公爷、孟将军及孟公子一杯。”说完,亦一饮而尽。

        萧子申没想到孟玄喆竟随帝家两代征战多年,怪不得既贵气逼人,却又有慑人威势。照此观之,师父他们气的,怕不是孟家之人懦弱,而是气他们不争气吧。不仅不思复国,还尽心尽力为帝家效命,做了一条“走狗”。

        孟玄喆见丁世衣对自己颇有些了解,又见他道是听父所说,顿时就对丁世衣身份颇有兴致,瞧了瞧孟玄珏、孟护一眼后,就问道:“丁公子,请恕在下唐突,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丁世衣摇头叹道:“说起来惭愧!家父上长下烈,前任两江路节度使,以前也是大秦军官!”

        孟玄珏瞧了孟玄喆一眼后,笑道:“丁公子多虑了!我等与令尊当年同为秦臣,现在又同为赵臣,大家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惭愧不惭愧的。”

        萧子申不觉就多看了孟玄珏两眼,这孟将军倒是会说话。丁世衣的意思,是说因背秦降赵而惭愧,尤其是在孟家之人面前。可孟玄喆等与秦末帝虽是父子,亦是君臣,同样也是最后降赵,他以此同臣同降来应丁世衣,可见其不仅大度有容人之量,既解了丁世衣尴尬,更见其心思敏捷,绝非师父口中的无能之辈。念及此,对祖天骥话语的可信度,却又多了几分疑问。

        孟玄喆也接道:“玄珏说的不错,当年之事,也不是一家两家之责!何况我等现在皆受隆恩,尽享荣华富贵,该当思报效朝廷才是,陈年旧事,不必计较,也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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