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垂着眼睛没说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章阿姨把一只精致的骨瓷小碗放到早早面前,里面盛着香甜软糯的燕窝粥。餐厅里错落地摆放着还带着晨露的鲜花,三面都是漂亮的白色木质复古大玻璃窗,窗外绿树如因繁花似锦,远处一波碧蓝湖水。

        这是樊城市中心真正寸土寸金的地段,坐在这样锦绣繁华的餐厅里吃着一顿奢侈的早餐,却要担心赔不起身上一套衣服的钱,章阿姨看着早早的目光很明显地带着怜惜和同情。

        有时候阶层的差距并不是别人故意对比出来的,而是生活中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能被刺痛。这种如坐针毡比被直接质问到脸上还要让人难堪。

        早早拿起一根小小的银匙,慢慢地搅动着眼前的燕窝粥,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更没看章阿姨一眼,当然也看不到她高高在上的同情。

        她想起来了,前世章阿姨也没少跟她说这样的话,每次都担心她被沈澈或者沈家人看不起,教她自持自爱,也每次都让她无地自容。

        她每次都会被这些话刺痛,也更加觉得自己与沈澈的世界格格不入。换做前世的自己,她现在会马上换下衣服逃走,甚至还会迁怒沈澈,他拦着她就会对他大打出手,每次到最后都会闹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可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多事早已经放下,很多人也看清楚了。

        她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愿意跟沈澈再纠缠,不代表看不明白他的真心。

        他是疯起来不管不顾,甚至手段极端,对人对己都非常危险,可他对她无论是感情还是金钱,从来都是倾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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