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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北京还是那么得闷热,正午的太阳就像个火球一般,晒在皮肤上更是火辣辣地疼,弄堂里搬出藤椅乘凉的老人家也明显少了许多,知了趴在老树上拼命地叫喊着热,匆匆来迟的微风也带上了些燥热。

        老旧的火车站里只有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皆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或是拿着报纸,或是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

        徐鸳鸯坐在站台边的长椅上,身上还是那件雅白青花旗袍,发簪松松地将长发挽了起来,不需要如何得精心打扮,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便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自从种下七生蛊的母蛊以后的这百年以来,身上慢慢地发生了一些让她无法忽视的变化,先是停止生长的身体,不光是容貌不曾发生改变,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没有过分毫的变化,像是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停止在了那一刻。

        再是现在,她渐渐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感觉不到温度了,纵然是这样的烈日炎炎,身边的人都拿着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可她却没有任何的炎热感,就算是去徒手抓冰,知道手被冻伤了,才有了疼痛的感觉。

        徐鸳鸯微眯起双眼,才能勉强地看清手上的这张红色车票。十几年前在地底下中的那场事故,让她的视力明显开始一年不如一年,那条从眉心到左眼皮上的伤疤,只剩了浅粉色,若是不仔细看,断然是不会注意到。

        她伸手抚了抚那条疤,望向睁大眼只看得清像素块的天空,心中满是怆悢,会不会还没等到他爱上自己的那一世,就已经看不见他的模样。

        直到从远处而来的蒸汽火车开始了鸣笛声,才打断了她的思绪,那辆黑绿色的铁皮火车缓缓地驶进了站台,停下的那一刻喷出的大量气烟,飘向了空中,飘散了影子。

        列车员从车头探出身子大声询问还有没有要上车的乘客,直到喊了第三遍,徐鸳鸯才戴上了放在四方箱子上的墨镜,提起这个并放不了多少东西的小箱子,踏上了这辆已经停留了些许时间的火车。

        伴着火车“隆隆”的声音,大轮连着小轮缓缓地转动起来,火车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大山中。

        徐鸳鸯对照着车票上的座位号,不紧不慢地走在过于狭窄的走道中。火车上坐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翘着脚仰着头打呼的大汉,也有直愣愣盯着徐鸳鸯那格外出众的容貌和那晃着的大长腿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女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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