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有长达三个月,每天东宫里都会传出来太子杀猪般的惨嚎,大家都知道是太子在换药。

        据太医说,因为打得太狠,都成烂肉了,每日除了要清理肿痕和灌脓的伤处。还有那破皮的地方需要用纱布敷上药粉,每次换纱布时,又会扯带着撕下新长好的皮肉。这样换药的频率,一天至少三次,太子每天就在那无尽的苦痛之中煎熬。这种疼痛就像钝刀子割肉,慢慢的渗透神经的疼痛,让太子从此对藤条甚至所有的藤制品产生了心里阴影和恐惧。

        最有意思的是,太子的宫中连藤条编织的箩筐也不准有。就出现了太子宫中堆积的落叶,都是由宫人捧在衣服里,走到角门处才扔掉的,沦为了一大笑话。

        听闻太子在床榻上趴了足足有半年,才能下床走动。至此以后安分守己,再也不敢没事出宫门。最为奇怪的是,逢年过年就会给春华宫送礼物,没事还给明世隐做些小玩意送过去讨明世隐欢心。

        明世隐想到这里时,眼神是极为的冰凉的,甚至有些好笑。他只觉得那时的自己过于单纯,还以为太子哥哥挨打挨狠了,从而转变了心性,珍惜起兄弟情谊来。实际这一切都是表象,太子的示好和亲近,只是为了后面巨大的阴谋和诡计。

        明世隐嘲弄的笑了:“兄弟?可怜又可笑的谎言。”

        可能至始至终都是他把太子当过哥哥,可太子从来没有一日将他视作弟弟的。从来,没有一日。明世隐的眼神变得极为的悲痛和难以言喻。

        明世隐起身在虚幻的春华宫中一步一步走着,他雪白色的长衫化做了杏白色,原本高束的红色发冠变成了白鹤的镂空银色发冠,银色的长发散在脑后。

        他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白净的肤色如玉如凝脂,微红的嘴唇总像是带有醉酒后的微醺。一双细长的眸子总是无比闪亮耀眼,微微一笑,足以让时间静止,静止到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到。

        明世隐十二岁的模样,少年时的他如玉般笔挺,气质高贵迷人,常年的洁癖让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一样。春华宫里也是最为干净和明净,哪怕是地板上也一点会都没有。

        明世隐的手上轻轻捏着一柄青玉折扇,扇子微开,风轻摇。他的银色长发被风吹起,轻轻飘的肩側飞向身后。杏白色衣衫上所织造的牡丹花,绽放的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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