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都是好事,毕竟友好总比交恶要令人愉快。”梅特涅亲王耸了耸肩,“不过我们都知道,前者高尚但是很难持久,后者庸俗但是十分可靠比较起来的话,我倒是更加喜欢后者一些,因为大国之间的稳固关系,必须建立在利益的坚实纽带之上,如果依靠好感而冲动地走到一起话,那么当好感消退的时候关系破裂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我对奥地利的热情。既来自于热情,当然也来自于实际的利益考虑,事实上我认为这是并不矛盾的。”夏尔摊了摊手,“我认为,就********而言,其实和尊奉清教的英国、尊奉新教的普鲁士还有东正教的俄罗斯不一样,在欧洲大国当中,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天主教大国,我们应该惺惺相惜,而不应该各自为政。以至于天主的威名在日渐衰颓……”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有宗教热情的人,而他仍旧如此认真地说,仿佛他真的把宗教当回事一样,当然这种说辞是打动不了梅特涅的。

        “我十分欣赏您对天主的热情。我也同您一样,痛切地感受到想要维护真正的天主教世界,就需要天主教大国一起携起手来。”梅特涅不动声色地赞同了他的话,“当然我的这种想法一直被人误解,并且没有得到足够的回应,这诚然是一种极大的遗憾。”

        “同样。法国和贵国一直都是旧有的欧洲大国,虽然在很久以前我们之间进行了一些令人遗憾的剧烈斗争,但是我认为至少在现在两国的利益是一致的,同样希望维护自己曾有的地位。既然有同样的宗教观念,又有同样的现实需求,就我看来,两国维护利益的最佳方式就是联合起来,共同地为保卫欧洲和平而努力。”

        “这种考虑很对,特雷维尔先生,我甚至我觉得如果法国现在的当政者如果都像您这么想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困难都会轻松很多。”梅特涅亲王又微微笑了起来,“然而,请恕我直言,欧洲各国对如今的法国都有很多疑虑,人人都害怕法国嗯,我是说法国某些人,会有一些过于危险的想法,而这种危险想法就会成为您增进和各国友谊的障碍。”

        “在法国确实有某些人、特别是军人在进行危险的鼓噪,不过这并没有危及欧洲,也并不会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夏尔马上断言,“事实上无论是波拿巴先生还是我,都不想用太过于激进的方式去和各国来往,过去的教训太深刻了,任何认真理智的人都会在深渊面前望而却步。”

        “也就是说,您确实不打算破坏欧洲的秩序?”梅特涅亲王马上追问,“那么我听到的‘法国即将以武力手段来对付俄国’是一个谣言了吗?”

        “不,不是谣言,我跟您说实话,这是真的。”夏尔突然插言,“而且我可以向您断言,这样一场战争很快就要发生,虽然不是明天。”

        “什么?”梅特涅亲王骤然睁大了眼睛,显然十分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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