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特雷维尔公爵跟着拉-摩里西尔将军的部队,跟着他们一路用枪炮在街垒中杀开血路的时候,这位国民自卫军的上校,有意隐瞒了在自己手下充任军官的堂侄没有拿枪上战场的事实。

        而他的那位堂侄,现在正好就躲在他的家里——现在,就算是有人知道了夏尔临阵脱逃的事,也没人会胆敢跑到特雷维尔公爵府上来抓逃兵。

        于是,在眼下这种全城都陷入到了骚动的境况之下,夏尔却大可以悠然呆在特雷维尔公爵府中,享受着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奢望的安全。

        正当部队开始猛轰起义者们以路易-菲利普医院为核心的工事区的时候,公爵府上的晚餐也按照平时的时间准点开始了。即使是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刻,特雷维尔公爵府上的晚宴仍旧十分奢华,好像根本就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一点影响似的。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席位上的人却非常少——仅有特雷维尔公爵和夏尔两个人。

        在烛光的掩映下,一身便装的夏尔拿起了酒杯,然后细细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酒。

        “这酒还真不错啊。”品完了他轻声赞了一句。

        “这可是我们在南方的田庄里酿得最好的一批杜松子酒,那里只是‘不错’而已?”特雷维尔公爵端坐在主位上,表情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冷漠,只是声音里却多了几分柔和,“我老了。喝不动烈酒了,你多喝点吧……”

        “哦,谢谢。”夏尔点头致意。然后又喝了一口,“不过我还是不能多喝,最近还忙得很呢,保持头脑清醒可比什么都重要。”

        “你知道就好。”公爵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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