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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夜色入深,小栈里稀稀散散还坐着几个宾客。桌前的大司马一面喝酒一面道:“可那个叫鹤云闲的女子为什么要封你的穴道?”

        李奉英将手指按在胸口,顿了顿摇头道:“我也不知。当日被他点穴晕倒,醒来也不觉什么,因而就没在意,没想到今天一用气力,胸口竟然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一般,困闷难忍。还好那女子虽然刁蛮,却也不是坏人,倘若碰到强人贼寇,只怕我就要血溅当场了。”

        大司马眉头微皱,捋捋胡子缓缓沉吟道:“叫你来杀人,却又点了你的穴道让你用不出功夫。这女子的心里只怕没想什么好事儿。要我说,你得谢谢今天那个姑娘。”

        “谢她?”李奉英愕然,眉头拧皱道:“谢她什么?谢她平白无故把我打上一顿啊?我到现在胸口还疼呢。我谢她个鬼。”说着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又连声咳个不停:“真...真呛...”

        大司马一面抬杯慢饮,一面满脸嫌弃地看着李奉英道:“小屁孩儿一个,学什么大人喝酒?”缓缓饮毕了酒,方才放下酒杯带着半点微醉,浅眯着眼道:“若不是你今天和那个女子动手,知道你了身子这般情况。等到你找到要杀之人,和人家拔剑拼命的时候,那可就不是单单胸口吃上一脚这么简单了。你说你该不该谢谢人家姑娘?”

        “不该。”李奉英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报这一脚之仇。”顿了一会儿又问道:“连你也不知道鹤云闲的来历吗?”

        “我又不是史官,哪儿能记得这么多人?我这大半个前朝人,本朝的人你还指望我能认识多少?”大司马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一仰脖咕咚咕咚饮尽了,杯子一丢,红着两颊摇摇晃晃地起身道:“美哉美哉,浊酒入清肠,化云伴两足,老夫现在要乘风归去,到那滚滚红尘之外,飘渺太虚之中游历一番了,尔等凡人,莫要打扰。”说罢摇摇晃晃,也不要人扶,似走似飘地到楼上卧房去了。

        李奉英看了看一旁五六个大空酒坛,知道大司马酒劲上身,便也不再多言。扭头看门外月色微微,青石长街之上行客难寻,他心中不由得便动了念。天高帝远,此地远偏长安,虽也有夜禁,却不过是聋者耳,盲者目,徒当摆设罢了。“临冬天短,时辰尚早,我何不去这街上转转。”李奉英这般想着,便招呼博士将酒菜撤下,给过赏钱,独自去那街上转悠去了。

        来得街上,只觉万家入梦,街上虽不像长安那般家家闭门,户户熄灯,但却也是残灯萧索,见不得几处灯光。好在那明月晶莹,照的那石板长街亮如白玉,李奉英心里高兴,便借着月光,乘着三分酒意,欣然上路,途中偶闻几声柴门犬吠,或是枝头晚雀啼声,悠悠然听着,倒也觉得惬意。

        正自乘兴走着,忽听得前面脚步匆匆,定睛便见一个黑影远远地朝这边跑来。李奉英微微一愣,心道:“大半夜这般匆忙赶路,不是被人追杀,就是图谋不轨。”这般想着,忙一闪身,便躲进一侧的阴影之中:“待我看看是哪里的人,是善是恶,是男是女。”

        脚步声逐渐靠近,不多时那一道身影便从李奉英身边走过,夹带着微微的娇嫩喘息之声,显是跑的十分匆忙,以至于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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