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觉歪过头垂着眼睛,低声轻吟起一首普希金的诗,那名为《囚徒》。在直升飞机飞离天堂岛的那一刻,来自地狱的魔鬼终于选择挣脱他最后的枷锁:

        “我坐在阴湿牢狱的铁栏后。一只在禁锢中成长的鹰雏和我郁郁地做伴;它扑着翅膀,在铁窗下啄食着血腥的食物。”

        “它啄食着,丢弃着,又望望窗外,像是和我感到同样的烦恼。它用眼神和叫声向我招呼,像要说:“我们飞去吧,是时候了,

        “我们原是自由的鸟儿,飞去吧——飞到那乌云后面明媚的山峦。飞到那里,到那蓝色的海角,只有风在欢舞……还有我做伴!”

        直升飞机轰鸣的声音在高空之中震走所有飞鸟,机翼拨弄着风声,朝着远方飞去。

        ……

        早在顾非声刚离开之后,周阆就从木屋的窗户外翻了出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非声深呼吸几下恢复了平静,跟着那群人上了直升飞机。他目光晦涩,有一瞬间他想顶着枪林弹雨也想把人抢回来,可是顾非声回首之际,那个苍茫又决然的眼神阻止了他。

        他有理由相信,顾非声在十岁那年发生了那些事情以后,一直都是行尸走肉地活着,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像个魔鬼,在思维上贴近那些人,让他们对自己保持兴趣,努力让自己不和他们失去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