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声看着他许久不说话,突然嘴角翘起,笑说:“嗯。”
那一瞬间他确定了一件事,瓦登伯革氏症候群对这个人的影响已经很重了。得了这种遗传病的人很容易有伴生的耳聋与眼瞎,也许在某一刻里云非觉是会间歇性地丧失听觉或视力的,而他多年来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云非觉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与愉快过了,视线朦胧中一下子愣了片刻,接着更快乐了:“我知道有一家店,那家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家庭餐馆,就开在海边不远处。他们做的蜜汁桔酱肋排和海鲜汤十分不错。”
他兴致冲冲,看上去真的很想带自己的好友去往自己朝朝暮暮间爱前往的地方。可是这份快乐还没持续多久,一只矫健的鹰隼忽然飞过大海,朝着云非觉厉叫一声飞了过来。
云非觉脱下外套缠住手臂,让那只鹰停在自己手臂上。他与它对视片刻,从鸟充满尖爪的脚上取下了一封信。他不爱用电子通讯系统,这种效率极其低下的通讯方式是在天堂岛上唯一能联系到他的办法。
他看了一下信,叹了口气,将飞鸟放走了。
“看来,我们今晚的晚餐是要取消了。”云非觉说,“我突然有了一笔追加的工作。”
顾非声心里对他的工作起疑,却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或许你可以为我要来菜谱,我想我能够复原那家店的美食,这样我们还可以一起吃。”
云非觉不置可否,他看着脚边的海浪说:“我的非声,其实我已经厌恶了这项为人导游工作了。最近我总是觉得懒惰,每每得到新的工作都不愿意动身,恨不得多与你呆在一起或者多睡一会儿觉。我原先是没有这种想法的,直到你选择跟我回来,回到天堂岛以后,我觉得我是时候该为我懒散的人生做出一点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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