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苏绵只觉头痛欲裂,心口也一阵阵地泛着疼,仿佛有什么要从她的心底抽离而出,随着这朦胧的梦境烟消云散。

        双福在一旁乍着手,想拦又不能拦,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皮儿:“木槿,木槿......”她瞧着姑娘这备受折磨煎熬的模样,到底是支吾着开了口:“不然......不然咱们慢慢来,左右姑娘又不是明儿就要入宫,要不咱们今天还是再等等吧,让姑娘再睡会儿......”

        “不行。”木槿见苏绵睫毛颤动,显然是要醒了,忙让双福递来早已浸好了香药的棉巾,热乎乎地慢慢敷在了苏绵脸上:“姑娘昨夜吩咐过,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叫醒她。”木槿说着也忍不住叹气,但还是肃起脸道:“如今不同从前,你要记着姑娘的身份,记着你我今后要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双福闷闷点了点头,没有再出言拦阻。

        木槿的话她都明白,此时若不狠心,将来等着她们的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为了姑娘,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傻乎乎,没心没肺地度日。

        宫中不是苏家,没有人再护着她们了。

        一股清凉的药香冲入梦来,苏绵挣扎着睁开了眼,良久,方慢慢地从那股子无由的心悸中挣脱了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梦境混乱而朦胧,在那些梦中,她只能看清记清原身从前的种种经历,就像是自己也一一活过了一般,而旁的那些场景,那些让她无由心痛的梦境,她却半点也看不清楚,记不起来。

        院子里的灯渐次点了起来,苏绵醒了许久的神,仍旧是有些头晕眼花。

        虽然昨日庞嬷嬷说了让她歇好了再学规矩,可掰着指头算一算,入宫的日子就在眼前,她也不能拿着客套话当真,就这么安安心心在家里消闲度日。何况那位陈嬷嬷在规矩上严厉得紧,昨儿来提醒她每日就寝起身的时辰,也是在催促她尽快地将规矩学起来。她也就索性做个乖乖听话的学生,自己积极主动地开口,也免得在这上头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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