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姐姐那儿只怕情形不好,我也要跟着你们去,咱们这就走吧。”苏绵有些瞧不懂父母之间的眉眼官司,只是方才所闻,让她心里如何都静不下来。
唐心蓉拍了拍苏绵的肩头,先没说话,只是定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苏绵的心蓦地静了下来,方才生出的那些焦灼担忧都暂时收敛了气焰。
成为苏府姑娘的这么些日子里,苏绵多时昏睡,大多时候都是在梦中看到了这副躯壳的从前。她的记忆,原本苏绵的记忆慢慢融在了一处,喜怒哀乐,冬去春来,她渐渐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或许她就是这书中人丢失的一抹魂魄,也或许这书中人是她的一点精神,她们本就是一个人罢了。
她与苏绵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容,还有心口的朱砂记,脚腕上的一点疤痕,甚至是性情喜好,她与原本的苏绵都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最初时候,她为此而惊骇不已,满心迷惘,但在之后的一场场或清晰或迷蒙的梦境中,她却已渐渐接受了自己这新的一生。
“今日宫中生了什么事?”在女儿被赐婚给太子为妃之后,对于朝中的一些事,夫妻俩有意地不再避着女儿。从前他们以为自己能护着这掌上明珠一世无忧,外头的这些糟心事便一概不教她晓得。
但从此之后,宫苑深深,他们能帮的,能做的都实在太过有限,只能这样骤然将她从金屋玉楼中挪出,让她独个儿直面风雨。
适才苏逸的态度很是不对劲,那一瞬间,唐心蓉甚至从苏逸的话中听出了一种肃杀意味,就像是刀剑出鞘,择人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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