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刚踏出天工坊,迎面飘来一句笑语,“相请不如偶遇,锦湖不愿来一道喝酒,原是来了此处?”她暗道不好,循声望去,天工坊斜对面的酒肆楼上,靠窗的翩翩少年笑若春风拂面,对她遥遥举杯。
是谢宴清。
脚下是胡商贩来的长绒毯,堂中高悬的浅碧玉灯若自天宫垂下,一楼大堂里的陈列柜旁皆侍立一人作为讲解,内侧被从二楼屋顶垂下的帷幔分成无数个小隔断,既保证了一定隐私,也不失雅趣。
而身份更贵重些的顾客显然不会停在一楼,薛瑜目光扫过中央的楼梯,取出怀中手稿,转向迎客小二,客气道,“劳驾,不才有份手稿想请贵坊一观,为铺中定制……”
“嗤。”一声嗤笑打断了她的话,最靠外侧的帷幔里转出一个年轻人,杏黄衣衫衬得他肤色发黑,抱臂上下打量薛瑜,“这是哪来的外乡商贾,如此不晓得规矩?你家铺子多大的本事,能用得上天工坊的大匠?”
小二笑着不卑不亢道,“何郎君说笑了,坊中确是收手稿的。”
“呵,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从进门起就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难不成是你们天工坊的亲戚,这般讨好?”青年不依不饶。
薛瑜不欲多事,将手稿递向小二,“劳送去与匠师一观。”
小二左右看看,引着薛瑜往里走了几步安置在帷幔格里,“郎君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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