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气的思绪一闪而过,许将军重坚定起来,“齐人与山匪勾结,我们黎国如今两面受敌,当保存实力,不可轻易出探。论起兵法,莫非你觉得你比我懂?现在收手,继续守城,本将还能饶你,再不知悔改,军法处置!”

        他说得太坚定,让被连着两份真相惊住的兵士也犹豫起来。许将军将这一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大定,盯着黎军。旁人认字不多,容易被一时情绪冲昏头脑,谁的气势压倒了谁就会跟谁跑,这是很正常的事。也就是说,能镇住黎军,今天的哗变之危迎刃而解。

        他毕竟在军中积威多年,信服听命者众,有了听上去合理又大义的解释,如今兵士们看着还压着两人攥着布条的黎军的眼神,略发生了变化,甚至稍往外让了让。

        黎军却哈地笑了出来,“将军若真问心无愧,何必与我这样虫蚁般的人,说这么久?不是早都让人把我拿下了?若真问心无愧,为何又不敢来看看这两个已经被抓住的贼人?”

        黎军一语中的,他的确很了解许将军。许将军心中微慌,皱眉斥责,“你天分尚可,本将好心——”

        “若齐国真与山匪勾结,使臣被困齐国,莫非已经尸骨无存?那这印章,又是何人贼胆包天?”

        黎军干脆打断了他,“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一个月前我轮值东城门,半夜瞧见远方一队车队进了将军的庄子,再去看路面,压出了深深车辙。没多久,就是前几天的功夫,将军三子一起从南城的山中离开,真不巧,也是同样的车队。”

        “使臣们说陛下允了筑堤,但他们一文钱也没拿到,只能去齐国不要脸地乞讨。就算是假话,龙江决堤这么大的事,陛下当真不曾管过?我倒想问问将军,陛下拨的修堤和安置百姓的银钱粮食,不会是运去了楚国吧?”

        黎军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众人皆静的城墙上下,随着雨声狠狠砸下,一直被虚构的故事蒙蔽的士卒们终于醒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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