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汉子攥住了方锦湖的袍角,口中溢出血沫,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执念,“头儿……我婆娘……”

        方锦湖低头看了看他,“嗯。”

        青衣汉子像收到了什么允诺,翘起唇角,最后一口气泄掉,目光凝固。方锦湖弯下腰,为他合拢了双眼,像只是做了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继续向前。

        这座占据边境线上最大的山头的寨子,在荆州存在的时间很长,然而遇上一把利刃,带着一群不要命的家伙,除了击破寨子时用了些脑子外,后面的攻势只能描述为乱拳打死老师傅。

        兵器库和粮仓里搜出来的底蕴,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座匪寨,更像是一处正规军据点。但没有哪个正规军会光明正大地去劫掠女子、劫四处的粮草金银。

        山寨中建得最漂亮宏伟的大堂,看上去有些像一座宫室,方锦湖坐在深处铺着虎皮的软椅上,听着统计与汇报,简单道,“能留下的,就留下,其他的,赶出去。”

        正起了个头说到寨中老幼的宝善止住话头,这样的处理不是第一次了,他清楚这是留这些人一命,听天由命的意思,但想了想又道,“头儿,这次有八九岁的小崽子,您要不要瞧瞧?”

        有老幼妇孺正常生活的山寨,大多都是打过来就降了,也不存在什么犹豫与否。而之前作恶太过被屠整寨的山寨里,他们碰到的大多是临近成丁的孩子,或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一两岁幼儿,像这样不小也不大的孩子,有了对父母的记忆,其实相当难处理。

        宝善想说斩草除根,但主上的行事,已经越来越难看懂了,他只能试探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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