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起半身,保持呼吸。”

        秦思没有骗他,不仅自己守着两人,还叫来了不少医学生帮忙,其中以因为患病是轻症已经治愈的高医官为首,即使出现了意料外的各种濒危反应,仍能保持着有条不紊,在秦思的指挥下照料两人。

        从表象看,两人的确无比像是中了毒生命垂危,脉象更是大乱,任多少次诊脉都像是命悬一线,让人忍不住想换药解毒。毕竟,现在解毒还有可能救回来。但学医的也清楚,这样一来,前面灌下去的药便前功尽弃。

        一行人在客店里从下午等到了深夜,窒息昏厥的病人被救醒,剧烈到几近惨烈的咳嗽声传出很远,惊破被沉闷咳嗽声笼罩习惯了的夜色。

        在最后一盆混着脓的血痰被咳嗽或者说连咳带吐地呕出来后,曾许诺要明确说出自己感受的杨九已经神志不太清醒,能一板一眼地回答出询问,都是靠着在痛苦挣扎中形成的条件反射。

        “哪里最痛?脐下疼痛……应当是排毒,增一厘肉桂……”

        秦思冷静地判断和调整着药方,就像在整个过程开始前对杨九的询问那样,将杨九来不及改变的思绪一起带入了这个节奏,好像这里并非是等待和抢救现场,而是一场太医署考试。

        他的镇定让屋中所有人都平静许多,在又一次探脉后,高医官眼睛亮起,“医令,稳了!”

        “等等,心脉虚弱——”

        秦思当机立断,一把推开了他,将备好的参汤给喜儿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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