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得到了治疗的喜儿已经陷入垂死,全靠在咽喉上开的一刀口子辅助呼吸。能再多活多久,谁都不知道答案。薛瑜低头看了看客店内杨九帮喜儿送下来的东西,眼罩上绣了一串云纹,精致漂亮。
在咳意冲上来之前,她捂住了嘴巴。
沉闷的咳声被雨声和四处咳嗽声掩盖下去,喉咙里弥漫着铁锈味,到底是因为发炎还是咳嗽太多损伤了喉咙,她并不清楚。江乐山比她身体弱些,已经起不来床,反复发烧后昏昏沉沉地无力躺着,要不是乔县令强行让人带他去休息,恐怕都能直接一头栽倒在书案上。
乔县令看着她接手县衙部分工作后的担忧眼神,薛瑜记得清清楚楚,但数字和调配等等占据了她的脑海,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生命力消退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薛瑜在现代没有感受过,但在这里,虚弱和力不从心、时间所剩无几的感觉像一把屠刀挂在头上,让她无法坐以待毙。
现实改变不了,积攒下来的抽奖次数也始终没能刷出来有用的奖品。薛瑜试着抽了一次十连,除了菜谱就是奇怪的增加好感度的道具,竟是连以前成天踩的雷“一天生存时间”都没能见到。
就好像系统也在告诉她,已经无力回天。她的生存倒计时,定格在了“零”上。
薛瑜不甘心。
但看着已经忙到风度全无,眼睛全是血丝,胡子拉碴的医师们,她也说不出来催促的话,只能调整排班,挨个安排人去强行让医师们休息。
药方已经改了不知道多少遍,患病倒下的医师已经到了十人之多,再因为疲劳倒下些,就只能启动外援了。不到万不得已,薛瑜是不想让城中增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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