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体弱,出门已经消耗了钟三娘太多精力,喝完没多久,她就靠在炉火附近睡了过去。方锦湖小心抽身出来,将怀里包好的发还的一部分证据放上几案,用气声问道,“殿下不想问问没有钟家帮忙,这场官司如何赢的么?”

        薛瑜原本的确不想问细节,看在已经赢了的份上,怎么做的细节她没必要了解。但看着方锦湖笑盈盈的眼,凤眼微挑,浅琥珀色的眼瞳被烛火映出盈盈金光,像一只艰辛偷到了鸡回来表功的狐狸,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如何赢的?大概是大理寺卿伸张正义?”

        “殿下坐过来奴便告诉殿下。”

        薛瑜一顿,去拿姜汤碗的手转了个方向,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布包,“我自己看就是。”

        方锦湖把证据们保存得很好,口供全部留在了大理寺,剩下的是药方、嫁妆单子和崔如许的信笺与印章对照拓本,薛瑜只见过药方,看到另外两项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一万两的妆奁原本并不出彩,但在前面已经有许多之后,还有一万两银子压箱就很阔气了,钟氏二房这样的陪嫁看起来简直是在掏空家底。另外,崔如许居然曾经做过钟家养子?

        有这样的背景,为什么钟三娘还会走到疯癫的这一步?

        发现一个疑点后,再回头审视其他就很容易发现不对。薛瑜很快想起如春楼里那个癞头五,他做出来的路引看上去也是旧物,能做旧一张纸,仿冒一个路引,做其他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薛瑜:“这封信是假的吧?”或许崔如许真的曾经是钟许,但他并没有看顾钟三娘的意思。这封出头的信,大概率是伪造。一封信从齐国传到黎国,来回一个多月都算是少的,加上派人寻觅和确认情报的时间,按时间算,除非方锦湖很久之前就送了信出去联系到崔如许要求他代母义绝。

        “啊。”方锦湖掩口笑了一声,“殿下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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