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让他不要那么紧张,“好了,知道你们不会。带我去看看你们吃饭的地方吧。”
工坊的食舍建得很大,一口气垒了三个灶台,陶锅摆在上面,白色的蒸汽和灰烟一同袅袅升起,不仔细看倒有着几分乡村风情。薛瑜望了望工坊,又看了看食舍,一时哑然失笑。兴许是因为鸣水工坊一切都安排得太妥当,她竟然也有了欣赏景色的闲情逸致。
在这里做事的其中一人身形体态与其他人截然不同,很明显是当兵的,其他人有的面黄肌瘦,有的脸色好些,村民和流民的对比虽然还有,但已经没了以前那么明显。里面妇人居多,其中一个背上用布条绑着一个小孩的格外引人注意。
辛林没有直接进去,和薛瑜解释现在里面在做事,做事时间打扰会被扣工钱,他这个打扰对方的人也要扣钱。他知道薛瑜要求看的是他做事的过程,因此没有提出让薛瑜或者吴威他们帮忙说情,他小声传授他的观察技巧,“领头的大师傅每次甩手就是快出来歇一会了,不会让贵人等太久。”
薛瑜的确没有等很久,里面的壮汉第一个出来,见到外面一群人愣了一下,吴威上前把他拉走解释,薛瑜淡笑着看辛林的母亲惊喜地抱住儿子,“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辛母背上的小女孩被她忽然弯腰晃醒,虚弱地唤道,“阿兄。”辛家三人都很瘦,但考虑到流浪时间这也很正常,但如今辛林和母亲已经长了些肉,说起话也不太虚浮,但小女孩的声音像个猫仔,怎么看都像是病入膏肓。
薛瑜看着母子亲昵地说话,辛林拿出新的布料,小女孩咧开嘴也跟着笑起来。薛瑜偏头问江乐山,“之前说的治病,附近请来的医者给所有人都检查过了?”
流民远道而来,又身体虚弱,带来的防范疫病的法子只能作为防治,真说检查治病还得靠医生。薛瑜过来的路上除了见到病弱的扫地妇人,也见到了慢慢走着互相牵着手唱着童谣的孩子们,防治这部分显然宣传得不错,但看辛家的样子,怎么觉得好像是生病没得到医治?
看辛林的样子,也不像是为了住好房子就牺牲妹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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