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深处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能够一掌裂石夺命的手,竟忽然连食盒的木提手都握不稳了。
她能够面不改色与他说起如何磋磨方朔,也能平静而期待地说起传说般的未来,在这样平凡的场景里她显然比在山洞时放松得多,方锦湖能分辨出她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想看到安居乐业的未来,那样瘦削的一个人,却将沉重的重担压在自己身上。
她本可以像薛琅、像方朔、像每一个自恃身份的门阀一样享受身份带来的一切。
她与他见过的、想象过的“皇室”,没有半点相似。
污秽腌臜缠绕中如何能开出这样明亮的花朵?她像他幼年坐在四方院子里守望过的那轮明日,灼灼光华热烈,不好的过去在她身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反而让泥里开出的花朵更加馥郁芬芳。
方锦湖没再向前,他提着食盒原路返回,离开时的速度甚至比来时更快些。
“你怎么来了?”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方锦湖回头,对上薛瑜惊讶的眼睛,那双眼里含着的柔软笑意还没散去。
“臣女来谢殿下救命之恩。当牛做马,任殿下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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