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她身上包扎好的两处,擦拭后重新涂药,秦思沙哑地嘱咐道,“伤口长得不错,之后擦洗注意,用上新的药膏应该也不至于留疤。深秋风寒盛行,殿下脉象虽无事,但还是注意些为好。”

        薛瑜眼神示意流珠帮忙倒水,举着被包成白粽子的手,把杯子推到秦思眼前,“我养了三四天,什么补品都连着吃,现在感觉壮得能打一头牛,好得不能再好了。倒是你,你还说我,你一个做医令的,怎么忙成这样?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是不是下面人又不服管了?”

        秦思清了清嗓子,但干哑久了的嗓音还是无比疲惫,薛瑜已经猜不出他熬了几个晚上了,黑眼圈浓重得能够媲美国宝,刚下山时见着还是个俊美青年,如今颜值起码下降一半。她专门估计着中午没什么病人的时间来找的秦思,却还是在外面等了一会,才等到他回来。

        看着对面少年认真诚挚的目光,秦思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只是念及此次乱事,深感医术不足,夜里多看了几本医案罢了,不必忧心。”

        说起乱事,薛瑜也沉默了一瞬。在灾难来临时人才能清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秦思如此,她亦然。伤刚刚全部结痂就跑出来换药,不仅是养伤太过无聊,也是因为她想早点恢复训练。

        皇帝命她养好伤再回去训练,然而伤好没好全靠秦思判断,她去拜见这些天深居宫室内的皇帝时也被拦在了外面,想表演一个“身体倍儿棒”都没有观众。但鹰犬们仍执行着帝王的意志,一道道新的命令自宫室发出,雷霆出击发落了一批人,让因着秋狩花式娱乐肆意放松了的许多人收敛起了作为。

        薛瑜想了想,提议道,“太医署医案里还写过外伤?其实若是秦兄能整理出一套可用的紧急救治外伤的总结医书,书行天下,未尝不是救人的大善。上次秦兄给的防病方子在鸣水已经被编成歌谣传唱,我手下侍卫回来都学了几句,朗朗上口极了。”

        她养伤这些天,陈关搜肠刮肚给她带外间消息,京城里带出来的一队人编就的歌谣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薛瑜听着已经有了几分后世的宝宝洗手歌的味道。

        秦思怔了怔,摇头道,“著书立传是大家作为,我才学浅薄,并不敢奢望。整理这些,能帮上忙已经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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