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钟昭仪有心想劝,但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没错。就算以皇子身份压着京兆府不查,铺子怕也是做不下去了,御史那群闻了味就兴奋的豺狗知道有这么个错处,就算是捕风捉影也要跳起来谏言的。等老三失了圣心,一直被压着不能做事的自己儿子不就能露头了?
她暗叹一声,若是一个月前的三皇子哪能被她放在眼里?病怏怏的,连自己母亲都放弃了他。
那时她总是可怜那娇艳高傲的美人,林贵妃看着风光,但不过无根之萍,外无亲族扶持,内无可依靠的儿子,心里还不知几多苦楚。可如今一看,光是看着三皇子的面子,日后林妃的日子也不难过。
过了十多年与人为善的日子,因着儿子继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她从未在乎过些许小事,但如今局势变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有斩草除根之念的。再让人打压下去,她与阿琅的明日就是三皇子的昨日。储位之争,注定只能留下一个。
“来人!”钟昭仪打定了主意,叫来心腹宫婢面授机宜,薛琅听着母亲同意了自己的选择,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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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西市,薛瑜刚到清颜阁附近,就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西市向来只有些小打小闹的摩擦,从未见过惊动京兆尹的大案,闻说刚开张不久每日宾客盈门、非富即贵的清颜阁出了事,看热闹和心中嫉妒想来落井下石的全都放下活计赶来了——左右客人也会被这里的热闹带走,还不如瞧完热闹再回去。
薛瑜一行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像一滴水一样无声无息地混进了围观队伍之中。薛瑜身材瘦削,蝉生看起来还是个半大孩子,挤挤倒没什么,甚至因为薛瑜脾气随和,很快与旁人打成了一片,光听对话,半点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诶哟,那王郎君我是见过的,小白和喜儿几个都讨人喜欢,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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