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阿白比我想的还要厉害。”薛瑜夸了一句,阿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账是牛叔帮我算的,我老是差一点。”
又说了几句铺子现况,见阿蒲过来,阿白赶紧去接班招待客人。他和喜儿一高一矮,眉清目秀十分讨喜,旁边端水送物的孩子们虽然瘦弱了些,但个个精神十足,站在铺子里是一道靓丽风景。
“东家,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我觉得,有笔大生意可以做。”阿蒲抢着跟阿白表现,见薛瑜表露出兴趣,快速说起之前何期来时提起的“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麻纸包,里面还剩下些墨绿色的碎屑,呈给薛瑜,“何郎君说,这是他家自家产的,在梁州有好大一座茶山,每年能赚不少。我去打听过,茶起自楚地,但似乎出产量少,做得好的茶很少,被东市食肆奉为至宝,是件风雅事,我们既然给客人歇脚,不如也以茶待客……”
见薛瑜不说话,他越说声音越小,说的最后已经声音发颤,紧张地看着她。先前是他负责接待的何期,这件事他反复思量后才拿出来与东家说,难道,是他的想法不对,东家并不看好?他真是太没用了些。
阿蒲一点点变得沮丧起来,薛瑜忽地笑了,摸摸他的脑袋,“你说的不错,我写个帖子,你或者阿白帮我跑腿送去何家。对了,他不住在他留下的那个地址,应该是东城哪里,去打听一下。”没想到喜儿来了后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改变,阿蒲说话都显得文绉绉起来。
“好!”阿蒲高兴地应下,跑去拿了纸笔,等薛瑜写信。
阿蒲说的茶室其实之前在苏禾远那里喝到茶的时候薛瑜就考虑过,但当时另寻供应去折腾一摊子事不大方便,就搁下了。如今何家自己送上门来,不去问问,多握一条能赚钱的路子在手上,着实可惜。
何期自称来自梁州,书中出现过的豪商重臣里没有一家姓何的,应当是旅居安阳城在寻找能更进一步的机会,却没有抓住之后的朝中风云,或者提前折在了哪家手里。
梁州与安阳城所在的雍州被群山相隔,虽是西齐自诸侯王起家的根本腹地,但因山路崎岖,政治与经济中心已经转移。何家既然自己有茶田,又能宠出何期那样大手大脚的孩子,想必是地方豪绅。茶又是楚国风潮之物,并不愁卖,只是全都要跟着楚国的风潮走,没有自己的出路注定要低楚茶一头。那么,她能打动对方的除了身份,大概只有制茶的思路建议了。
想到这里,薛瑜略略写了几笔改葱姜盐茱萸一应俱全的茶粥为清茶或盐茶的思路,又提了一句制茶可以尝试别的方法,让方案看起来似乎可行又明显有阻碍在前,作为敲门砖的糖衣炮弹。最后注上将择一午后上门拜访何家家主,落笔封信,薛瑜将信交给阿蒲,“关市了再去,小心些,不急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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