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全部说给他们,我早不在意了。”卷儿抄着手靠在树下,撇撇嘴,以示不屑。
老伽这才继续画下去,看形状明显是一个幼小孩子的头骨,头骨内塞有一小卷羊皮纸一样的物事,在头骨上下左右是七把三角尖刃的镇魂杵,老伽边画边解释:“这就是卷儿的头骨,这是卷儿的生辰八字,是写在卷儿的。。。”老伽总是不忍心说下去,不由停下看卷儿。
卷儿见他犹豫,毫不在意地:“怂什么,那块皮是我的面皮,被他们扒了,用药水泡过,千百年不腐。”
老伽叹了口气,接着说:“生辰八字写在卷儿的面皮上,用堕婴之血为墨,其中包裹卷儿的头发,也用此血浸了。头骨周围的镇魂杵也用同样的血浸过,杵身刻有此婴八字,且此婴八字至阴,此阵阴煞至极。至阴之堕婴怨气极重,难以投生,会不停吞噬灵体来改变自己,此心最毒处便是在此,他们引来此婴,是想让卷儿灵体彻底消失。”
老伽又仔细算了一下方位,说:“这些镇魂杵摆放的位置是按卷儿的八字计算的,将他的生门完全堵住了,前无出路,后有噬灵。。。”
接下老伽画的是,在头骨的七窍处各插入一把剔骨尖刀,更有一把利斧正正中中劈在头骨顶,却没从中劈开,只是嵌入其中,老伽继续说到:“这几把,是当年砍剁卷儿的凶器,应该是卷儿最害怕的东西,这些人。。。唉,从未见过如此歹毒之心。”老伽感觉说不下去,他不能想象当年卷儿初为幼灵时,面对这些会有多恐惧。
“因为他们是猥琐的懦夫,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作的恶,却想逃避想掩埋真相,他们内心越害怕恐惧,就越阴毒。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正因为这个阵法,也成为卷儿与八里村的羁绊,令他每一世成灵之时便会回来作恶,真是害人害已。”月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走到卷儿身旁,叹息着将卷儿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卷儿的背,却没有一句话,灵曜也过来使劲地揉了揉卷儿的头发,“小子,这么阴毒的阵法,你怎么逃出来的?”
卷儿堕灵以来,第一次被娘亲以外的人拥抱,一阵委屈冲上鼻头,酸酸的,他强忍住,吸吸鼻子,那些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被恐惧冤屈包围的每时每刻,已是他再不愿提起的往事。他闷闷地说:“我是谁啊,我是最恶的恶灵!”
“还有这个塔。。。”这个塔也是大有文章,老伽还想继续,月曜制止了他,轻声说,“老伽,已经够了。”
“八里村,欠卷儿一个道歉,”月曜扶着卷儿小小的肩,语气坚定地说,“一分为二,卷儿犯下的错,他自将用几亿万年的刑罚去赎罪,而八里村当年对卷儿的恶行,也需要一个清楚的道歉。”
“老伽,我们不要自行帮卷儿起骨,让八里村自已修正这个错误,让他们择正日,请高僧,起法坛,破邪阵,请遗骨,还真相,立新坟,写歉言,厚葬。”月曜向来懒得替人出头,卷儿是个例外,这世界,欠卷儿一个公道。
“好!”灵曜与老伽同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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