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香院分为上三阁和下五楼，上三阁的姑娘更出色些，是侍候贵人的，卖身的时候少，卖艺的时候多，吃穿也娇贵，比大户的小姐都要好，日后的前景不错，常有被官人买回家做良妾，更好点还能进王府去做侍候皇孙的买卖。再不济，干个几年，客户富贵打赏的钱多，也能攒够赎身的银子，离开了这烟花地，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养老，倒也不难。
当然这是三上阁的姑娘，下五楼可就不一样。
下五楼的姑娘素质是比三上阁差一些的，可能是技艺不行，也可能是脸长的不出众，反正就是差了些。于是她们的命就在差距中被改变了。曲香院的老板很有经济头脑，知道想赚钱，高端和低端的产品线要一起做，下五楼就是做大众买卖的地方，简单比方说，上三阁是私人定制——你想要买，还要经过身份审查，是有限的奢侈品。下成楼就是成衣，你想买就能买。当然把自己比作衣服实在很恶心，可是姜惜水觉得她们的处境也没差。
因为客流量的增加和客人素质的下降，下五楼的姑娘很容易成为命断的消耗品，什么性病流产都是常态，人均寿命二十多岁，而且很不容易攒赎身钱，虽然曲香院消费高来钱快，可是它定的赎身钱也是天价，下五楼的姑娘就算攒够了赎身钱，养老可能也不够，还要落得一身病痛，没多久就在药石中把钱花光了。
了解到这些之后，姜惜水改变了策略，她要先好好努力，进上三阁。
毕竟她现在也找死不成，还要在人家手底下过，既然如此，肯定能过好就过好。现实来说，要是她进上三阁，起码能吃的穿的好些，可能还很快就被人买走，不必做伺候多个人的活减少得病的几率。她打听过那的日常，大多数时候其实在卖艺，少数人才值得卖身，而能接触的客人路子也广，说不定就能遇见转机呢？而下五阁为了防止生活不如意的姑娘逃跑或者自杀，看守远远比上三阁要严实。姜惜水就算想自我了断，她也得找一个时机啊！要是将来还像现在这样被看着，那她再想做什么也做不到哇！
姜惜水想开了，她按照她的计划去努力，去生活，然后，终于等到了今天。
划分命运的这一天。
她站直了身，首方的妇人也正好停止了激情画饼，妇人道：“姑娘们想必是等急了，那妈妈也不多说，弦思，你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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