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者向来自恃清高,年少时文韬武略便是当世一品。只因三十年前,为情所伤,这才愤然出世,隐居山林,不问俗事,潜心习武。五年前神功大成,百无聊赖之际,想到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不知昔日故人境遇如何?于是重入江湖,多方打探,岂料佳人踪迹未觅,却偶然发现久未在中原露面的天启老人突然现身,且与白博望等人来往甚密。他秘密调查追踪,发现天启老人正不断招揽人手,陆续赶往金陵。想到金陵仍有一位故人,恐天启老人对其不利,于是也来到金陵,一边调查,一边暗中相助。
为避人耳目,入城后他便在陈府西北侧荒凉之地找了个废旧房屋住下,每日昼伏夜出,打探消息。今日陈怡馨等人到来,他在不远处看得清楚,见陈怡馨聪慧绝伦、算无遗策,心念一动,想起一位故人,看其相貌,竟有几分相似,这才现身想问上一问。不料陈怡馨见到自己竟充满敌意,那警觉的表情与那位旧识更多了几分神似,他不禁想起与那故人相识的第一面,便是不打不相识,于是一时兴起,打算试试她的武功。本是玩笑之举,没想到陈怡馨竟突然变招,自己收力不及,致使长剑折断,如今又出言讥讽,不由得怒火渐生。
陈怡馨见长袍者并不答话,面色阴沉,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急忙说道:“这长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若不是你的指力,凭我一人怎能将其折断?可你却将这事全赖在我头上,这难道不是无赖之举?”
长袍者一听,明知是陈怡馨强词夺理,但他自恃身份,不愿与晚辈计较,哼了一声道:“不愧是赵歆瑶的姑娘,简直和她娘一模一样。”
陈怡馨听罢一愣,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会识得我娘?”
长袍者哈哈大笑道:“赵歆瑶是何人?!我怎么会不认得她?!玉瑶双绝——三十年前武林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信你去问这净空老僧,看他识不识得你娘?”说完,用手指向那盘坐在地上的蒙面人。
自长袍者走进屋内,蒙面人便与潘素玄各让一招,停止争斗,此时正坐在地上闭目运功。听见长袍者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中一惊,睁开双眼,对其上下一番打量,问道:“尊驾是如何知道贫僧身份的?”
长袍者微笑道:“世上能将达摩苦禅功炼至如此境界的,除了你净空老和尚还能有谁?”蒙面人道:“达摩苦禅功也不是什么不外传的绝世神功,只需有心人下得一番功夫均可练成,并无什么新奇?”
长袍者道:“话虽如此,但苦禅功要讲究摄心归元,修行者需摒弃一切俗虑杂念,方能至臻大成,否则多半也只能修个模样罢了。纵观少林净字辈的高僧,就算是净心方丈也定会被寺中杂事所扰,难以做到不动妄念,不乱于怀,若想练到这般忘我境界,恐怕武林之中唯有你一人才能做到。”
蒙面人身子一震,警惕地问道:“尊驾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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