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加工费,各生产队是按照谁漏的粉归谁的原则,直接发给社员的,不算在分红之内。包括我们平安庄编席组编出来的东西,定量是每两天编一张席,一天编两只公鸡。随着大家越编越熟练,一般的妇女一天半就能编出一张席来,一天编三只公鸡也很轻松。”
“超出定量的那些,扣除我们买苇杆的钱,也都直接分给了编席组的妇女们,同时还给她们每天记工分。因为大家都能马上领到现钱,及时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所以大家才对平安庄的分配制度还算满意。”
领导一直靠在椅背上的上身挺直了,顾副主任的嘴不知不觉的张开,却没有找到制止夏菊花继续说下去的时机,不得不跟着领导听完这么大胆的分配制度。
“你们不怕有社员不满,比如那些漏粉少的或是编东西慢的社员,他们比别人拿的钱少,向公社或是县里举报你们吗?”领导又发现了另一个需要关切的问题。
夏菊花又笑了一下:“领导,刚才我也说过了,好些外队的姑娘,都想着嫁到我们平安庄来呢。为啥,就是因为我们平安庄越来越富裕了,生活越来越好。这么好的日子,大家都想继续过下去,谁要是想举报的话,那就得想想他一家老小还能在平安庄生活下去不能。”
“把我举报着挨□□了,换上另外的人来当大队长,水浇地可能都种小麦?漏粉,还敢让大家继续漏吗?就算漏,还敢收加工费、直接分给社员吗?编东西还能再接着编,可现在谁想出新花样来,我都有奖励,下一任大队长还能奖励他们吗?还敢把超出定量的钱分给大家吗?”
“慢慢的,大家干好干坏又变得一样了,最恨的人是谁,吃亏的人是谁?”夏菊花此时的表情是那么自信:“为了比现在过得更好,大家都不会让那些有小心思的人得逞的。”
咋不让举报人得逞夏菊花没说,联想到刚才她说的各生产队老人的作用,领导和顾副主任心里都有数了。
“嗯,”领导仿佛被夏菊花的自信感染了:“你说的很好,你的办法也很好。一个大队,几千号人里头,没出一个二流子小混混,人人拼命挣自己能挣得到的钱,通过劳动改善自己的生活,还能适当的照顾生产队的老人和五保户,你们的做法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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