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自己身子啥样,自己心里没数?”五爷看似埋怨的说:“就凭一口气硬撑着,现在找上了吧?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年轻时不注意的苦头了。”
“那五爷你把烟戒了吧。”夏菊花顺嘴就来了一句,被五爷瞪了一眼忙转移话题:“我看各家都有人学漏粉儿了,我们家倒没人学。”
五爷到底没点他的烟袋锅子:“我和秋生没让人去你们家。一来你们家也不差那几个工分,二来你不是还养着病呢嘛,来人乱哄哄的能养得好?”
夏菊花已经懒得说自己病早好了,直接问:“五爷,咱们的红薯漏得咋样了?”
说起这个五爷也有点犯愁:“有了绞浆机,大家是比以前轻省不少。可红薯浆澄水,淘淀粉和烘干,哪样也少不了。主要是烘干太费时间了,大家连一半还没漏上。”
平安庄连一半都没漏上,别的生产队可想而知。夏菊花不由担心的问:“别的生产队跟薛技术员订了多少绞浆机?”
说起这个五爷更烦心:“那帮眼皮子浅的,听说一个绞浆机得六十多块钱,就盯上咱们平安庄的了,都想着等咱们不用了他们借着使呢。”
“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大队长也不说说他们?”
五爷又去摸他的烟袋杆,最后放弃的扔到一边,嘟嚷一句:“我都抽了一辈子了。大队长骂也骂了,一个生产队才订了两台,你没见这几天薛技术员都没来平安庄,就是在各生产队试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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