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壮不是没看到跟五爷一起说话的夏菊花,可他觉得自己没脸上前跟两个人说话。说什么?夸夏菊花仅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让平安庄变了样儿?还是求夏菊花快点儿去公社,把孙氏几人从学习班接回来?
不管是哪一样,他都说不出口。
他自己做了十来年的生产队长,能不知道生产队这个最小的生产单位,其实一天到晚鸡毛蒜皮的事儿并不少,净是东家多占了一垄自留地,或是西家媳妇拔了东家的葱的破事?
当时夏菊花被推举成生产队长的时候,刘二壮还想着自己好歹当了多年的生产队长,在社员中有点儿威望,能给嫂子搭把手的时候,自己绝不会冷眼看热闹。
谁知道就出了亲娘举报夏菊花的事儿,还是因为他媳妇闺女跟夏菊花学编席去举报的。那时刘二壮恨不得没有那个亲娘。
可真能当没有亲娘吗?那是生他养他的人,在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他真狠不下心来当不认识。因此李大丫还狠狠跟他吵了一架。
对亲娘的失望与对夏菊花的愧疚叠加在一起,让刘二壮好长一段时间缓不过神来。等他缓过神来,夏菊花已经教会了平安庄所有男人漏粉,带着妇女们卖出一批苇席又接了新订单。
整个平安庄的社员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累的要死还没有一个人抱怨,完全不象刘二壮当生产队长的时候,下地干活得全程盯着,要不就有人磨洋工偷懒。
刘二壮是失落的。他自以为的威望都建立在生产队长那个职位之上,现在平安庄的人提起队长两个字想起来的都是夏菊花,就象刘二壮没当十来年的生产队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