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满囤,已经到了知道轻重的年纪,不会把话问出口,反而没等夏菊花嘱咐,就郑重的说:“大姑你放心,除了我娘我谁也不说。我也会跟我娘说,不能一下子把二哥的朋友吓跑了。”
夏菊花乐的拍了拍满囤的肩膀:“知道就行,快回去吧。”
满囤一走,夏菊花在家里也呆不住,她得去找五爷和陈秋生两个商量一下,红薯应该怎么分配,最先应该从谁家拿粉条,还得跟妇女们打一声招呼,问清楚大家需要布的数量和颜色。
至于质地,除了斜纹布,就是平纹带点花儿,现在哪有什么挑选的余地。
等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平安庄上空就笼罩了一层努力压抑着的兴奋,大人们个个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连带的孩子们犯点儿小错,也不会挨骂。
李长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不解的问竟在街上走动的五爷:“你们生产队的人是咋啦,一个个都这么高兴呢?”
五爷从算子里哼了一声:“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听说过小年那天杀猪就都忍不住了,现在就开始想着咋吃杀猪菜呢。”
吃个杀猪菜就能高兴成这样?李长顺并不相信:“咋没见大壮家的?”
“她忙着呢。”五爷面色不变的抬了抬下巴:“你没见我们平安庄现在厨房里的都是男人,那帮妇女们都忙着呢。娘的,这叫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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