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面色不变,“后来呢?”
“拓跋孤。”朱雀收敛起面上淡冷,语气转肃,“我不与你兜圈子。今日我来不是找你,不管你是为何决定留在此地,准备做些什么,我只告诉你,我朱雀今日是给我那个徒弟来提亲的,你最好不要与他为难。有什么恩怨,都不在今日。”
“是么。”拓跋孤只道,“我若不信呢?”
朱雀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拓跋孤忽亦收敛起容色,迈步向他,“你,‘大内第一人’朱雀,我拓跋孤多少年的夙敌——带着你的得意弟子,黑竹会之首,大闹过我青龙谷的夏君黎——带了你的殿前司长,趁着我离开便在我的地头横行无忌的张庭——更带了数百禁军,被坚执锐,就在我青龙谷外,明火执仗行若无人!”
他愈说愈是面色深暗,“你要我如何信你只不过是来提亲,朱大人,换作是你可相信!你以为区区哪个‘亲眷’就能叫我再将青龙谷向敌人悉敞以待——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
“我既为君黎提亲,自然要与他同来,至于张庭与禁军——都是仪王的随卫。”朱雀淡定道,“这是王府行制,仪王身份特殊,他要来青龙谷,随行人众,亦非我一人制下,你大可不必草木皆兵。”微微一停,“话我都说清楚了,教主若是讲理,想必不会拦阻,待我见过卓燕,商定亲事之后,自会离去。”
他甩了甩衣袖,算与拓跋孤告辞,方转身,迎面树木影绰间,隐隐约约漏出又一个人影。
朱雀神色微变。月白的袍,火红的绫,在这肃冷枯冬之地,如烈日忽然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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