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准了?”夏琰立住,向他看,面上惊讶,“诏书已发了么?”
“那倒不晓得,我只是在垂拱殿外听过一句。”邵宣也道,“夏大人当时去往异乡上任原是仓促,心自还在京城。这已大半年了,逢年过节的若都不允准他省亲,岂非大失人道。”
“逢年过节……?”夏琰道,“不是……不是十月里就来?”
“他好像是请了十月回京,不过两广岭南,这季节想必得不了空——皇上知他思乡,故准他腊月里回来述职,出了年,过了正月十五再返去任上,也算宽裕了。”
夏琰没再吭声。他暗里松下一口气——只要他不是十月末旬回来就好。
——虽然,那些业已存在的遗憾,其实并无一件会因此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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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在禁城听朱雀差遣,另一头沈凤鸣当晚离了朱雀府,才觉这一整日喝得实在不少——当朱雀的面,他哪里敢不做足了样子,便是朱雀只喝半口,他都必要满杯回他——如此出门叫风一吹,那后劲只尽数上来,多走几步便拿不住了精神。
朱雀虽叫了小厮送他,却也送不出多远,他独个晃晃荡荡也不知怎么走到的南城,幸得一醉阁那几个等得心浮,往内城门附近探头探脑,远远见得他一步几摇地出来,还道怎么了,近前才晓得竟是醉酒,连忙几个一道扛扶弄回了一醉阁。
他当真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中午——目眩神白,口干舌燥,摸起床头一碗水便喝,喝得舒爽些了,才细看见边上守着无影,一声不响盯着他喝完了水,颠颠道:“我去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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