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说,往后不会太限我自由了。”他在那般略一迟疑之后这般若无其事地回答,“我想——我偶还是可以去见她。”
秋葵心里一震,如同那针扎之血簌簌落下。这便是他的答案了。他正回答了她的问题,答得平平稳稳,正如她这个以波澜不惊的口气问出来的问题,可那真相的咄咄逼人,也正如这个问题隐藏着的咄咄逼人。他什么都没有承认,可却什么都承认了——连一句借口都没有。
她不知如何回答,不知要如何将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收场,只能轻轻“哦”了一声。君黎没有看她,仍在继续道:“再者——我想着,朱雀是要我沿袭他的‘明镜诀’武学,最晚最晚,待到我学成,他——会放我走的。”
他说完才抬头去看她。他已经说到底了。他相信她懂。
是的,她懂了。她知道,朱雀说的一点都没错。君黎不是因为自己是个道士才不能喜欢她,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她,才让自己始终是个道士。原来他是可以喜欢旁人的,而那个人——是另一个姑娘。
她还咬着唇,只是轻轻点头,“嗯,应是如此。”她还欲保留住自己的情态,可语声却有些高低难控。
一切安慰之语大约都不如不说。任何言语纵然不是同情怜悯,也必只能适得其反——君黎是知晓的。倘此刻对她加以任何安慰,那么方才那两句回答,倒也不如不回答了。长痛不如短痛,大概在这个时候,他们二人才真正感同身受。
恰门外人影移动,君黎已见朱雀正自回来,却并未见娄千杉与宋客。他略感奇怪,上前道:“师父——”
他欲待问起宋客,可话语未竟,秋葵已先自上前。
“爹,今日要动身吧,我先去准备准备。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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