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都好。”娄千杉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醉,慢慢将头靠到他的肩上。“反正留下来也活不成,我们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这是非之地,你说好么?”
沈凤鸣呆了一下。“你喝多了吧?我那时怎么跟你说你都不肯离开所谓‘是非之地’,现在倒开始说要远走高飞了?”
“因为……现在……是我与你啊……”娄千杉的身体软软的,像是已将重量完全依赖了他的肩膀。
沈凤鸣眼睛动着。他不是傻子,当然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娄千杉不是第一次借着酒劲有意倚靠住他,上一次还是在淮北的百福楼。那美色的诱惑是她惯用的伎俩,可上次的教训难道忘了,她总不会还想来第二次?
他在心里苦笑。正是因为有了上一次,所以他知道,今日的她,与上次不一样。
所以,他也必须与上次不一样。倘若她是虚情假意,他也便回以虚情假意便罢。可有些情意若是变了,他的虚情假意却是抬不起的。
“娄姑娘。”他再一次用上了这个称呼。“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毕竟朱雀是什么态度,还没有风声传来。不管怎么说,也总没有任务做一半就逃跑的道理。倘若真的现在走了,那可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答得一如他坐得那般正,娄千杉就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该指望的。她也忽然坐正起来,娇然而笑。“自然了。朱雀要杀也是先杀你,他应不会杀我的,你都不急着跑,我急什么?”
沈凤鸣便知道她明白了,也一笑。“是,大不了我还是在外面飘着不回去——只要朱雀不自己出来要我的命,旁人——我看也难将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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