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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然省悟令她整个人忽然都窒息了,脑中一片空白,浑身瞬间已无力,整个向下虚脱坠去。沈凤鸣忙伸臂抱起她来,才见她慢慢睁开眼睛。

        她像是激动到不能自已,胸膛起伏着,令他生出些别样的担心,可到了最后,她却忽然就这样投在他怀里,放声而哭。

        他将她抱回榻上,想放她躺下,她却像粘住了他,没法离开他的怀抱,将所有的哭号都倾泻在他怀里。除了父亲,这世上终究还有一个人能让她这样无忌而哭吗?如果有,这个人真的应该是沈凤鸣吗?可就算是错了,她也不想再忍了。她遭受过那么多那么多非人之痛,似除夕那夜的一丁点儿冬夜的温暖,大概就已经是她此生最可聊以慰藉的美好了——又为什么不能在他怀里哭?

        但这大哭似乎终于耗尽了她一鼓而作的力气。她终于完全无力了,昏昏沉沉地又躺倒在床上,但那手却又掐着沈凤鸣的手不愿放开,依依稀稀地又开始喊着“疼”。沈凤鸣无可奈何。对于虚弱无依的女孩子,他终究是没办法的。好在她总算不再往外乱跑,愿意听自己的话了,那么怎么都好说。

        “知道疼了么。”他叹着气,轻抚她的发。

        娄千杉犹自这样拉着他。“是不是你?”她喃喃道。“你认真答我,不要骗我……是不是你?”

        “是……是我,又怎样?”

        她的脸上竟露出点小女孩般的笑容,迷迷蒙蒙地又道:“你那天为什么来找我?”

        “我……忘了。”沈凤鸣总不好现在说那日是想来与她谈黑竹会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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