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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有种错觉,错觉她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又要这样喊出一声“爹”来。可她没喊。她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痛……”

        他知道,她一定很痛。她痛到连他都替她觉得痛,可除了那一些同情怜惜,他又能给她什么?

        他只能这样轻轻拂开她的乱发。“若你能活下来,从今往后,放弃所有那些你不该有的生活,不要争那些不属于你的,重新开始就好了。”

        她像是听见,又像是听不见,噫了一声,闭目不醒。

        也许,他的确从没看得起娄千杉,但也正因为此,她在他眼里,终究只是个该保护起来的弱女子,以至于他没有办法视而不见,见而不顾。

        陈容容在午时之前来看过一次,见沈凤鸣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便由他了。夏琝也偷偷悄悄来过附近,但并未进来,只在窗外窥探了下,见沈凤鸣在,便还是退走了。

        沈凤鸣没多说什么。下午他气力恢复些,又重新替娄千杉去化解那未消净的内伤淤血。他更发现她身上甚至还有点点血迹——那是点点如发般细的利刺入体的痕迹,可身体里却并没有刺针。

        是“凝冰诀”,还是“青丝舞”?——无论是哪一种,反正也都是“阴阳易位”心法。功力消散后,一切利刺化为不可见的水流或空气,没留下半分痕迹。可这手段又何其残忍。

        若不是自己正好知晓这门功夫,娄千杉怎么还能有救?那大夫想来也是未见过这样的惨状,以至瞠目结舌。——他想来,也的确是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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