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犹如浸泡在血液中,身下骨骼尽碎,已经不能站立,森然地断骨从模糊的血肉中白花花地刺出来,令人不敢直视。
不过进来之前,听肖纳说他精神尚好,还在骂人,不是现在这番颓然的模样。
只见他伏在一副刚刚抬来的简易担架边上,双手抱着担架上血肉模糊的重伤濒死之人的脑袋,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落过他污垢血迹的面孔。
“是格鲁,快要不行了,要见拔异最后一面……”老血骑帕斯卡尔叹息一声,将手上的血迹用一块布擦着,显然他也尽力最大的努力,依旧救不回格鲁的命。
这时候,帕斯卡尔也见到楚云升,被楚云升现今的样子吓了一跳,楞了一下,就要上前行礼。
楚云升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出声。
已不成人形的格鲁,全是血污的嘴巴费力地一张一合,像是在向拔异交代最后的遗言,此刻若是被打断,或许再也说不出来了。
格鲁在说什么,楚云升听不清,但见到拔异一直在点头,最后回应道:“……我知道,我明白……”
格鲁的眼神中便突然绽放出一丝神采,定定地看着拔异,而拔异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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