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生洲,枫香镇。

        此时正值濒河的汛期湍急的河水一路冲刷而下,翠娘照例带着自己三岁的儿子来濒河边浆洗衣服,同村的女人们早早都在各自在惯了的石头边,取出木棒捶打着潮湿的粗布衣服。

        “翠娘,今天你可来晚了,你家男人一出门,你就开始犯懒!”隔壁朱大嫂打趣道。

        翠娘把衣服从木盆中倒在岸边,盛了半盆水便蹲下来。先挑了一件孩子的衣服,小巧好洗的,在盆中浸湿,洒上点皂角粉,使劲的揉搓起来。一边悠闲的跟朱大嫂聊天“我家男人这次出门谋到了好差事,难说过不多久,就接我和润哥儿到恚县城里去住了,还那么勤快干什么?”

        朱大嫂哈哈哈大笑起来,她知道这翠娘年纪轻,怕干活,整日就想着到县城里享清福,于是挖苦道“哟,等你过上县城里阔太太的日子,可别忘了咱们这些人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女人们也跟着起哄,翠娘懒得理她们。她男人昨天临走前跟她说了,以后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带钱,现在他在县城里跟了几个顶厉害的人物,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翠娘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穷镇子,就心里忍不住的乐,才懒得跟她们计较。将洗好的衣服抖开,铺在洗干净的石头上,又换了一件洗起来。抬眼看着三岁的儿子润哥儿欢乐的样子,时不时跟他逗乐,又埋着头揉洗衣服。

        “呀!翠娘,你家润哥儿掉河里啦!”旁边的朱大嫂猛然大叫起来。

        翠娘立刻抬头,却不见儿子的身影,心里一慌,后背渗出一阵冷汗。

        “润哥儿!润哥儿!”翠娘在身上慌乱地擦着手上的水,整个人在岸边又跑又叫。平日里挖苦归挖苦,这一刻岸边的女人们还是显示出了自己善良的本性,纷纷朝着润哥儿落水的地方张望,有拿长杆让润哥儿抓住的,有跑回家找自己会水的男人的。

        大家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有几个一时忍不住放声边喊边哭。润哥儿一点点往河中心漂去,翠娘一头就扎进去,想要抓住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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