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眯着眼睛看着摇曳的烛光,那桔色的光笼罩着最心爱的人,给她周身都罩上一层暖暖的光晕,模糊了她的五官,依稀看见她小时候的模样,那么远,又那么近。

        “你怎么不说话?”忘忧纳闷地问。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沈熹年轻轻地叹了口气,欠身端起粥碗,吃了一口粥。

        忘忧把拿了筷子夹了一块腌制的笋干儿放到沈熹年的粥里,又温声劝道“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只管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又去喝酒,伤了身子自己后半辈子吃苦可没有人能替你。”

        “嗯,放心。我且得好好地活着呢。姐姐不在了,还有父母和妹妹。”沈熹年伸手按了按忘忧的后脑勺,“你说的也有道理,家人才是永远的牵挂。”当初因为自己没有坚持,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跳进了火坑,这次确实再也不能够了。

        当晚,沈熹年便在秀林居歇下,忘忧打发人去跟沈夫人告了一声平安,让她放心。

        第二日一早,沈熹年跟没事儿的一样,见了忘忧照常开玩笑,吃过早饭后便说去刑部衙门有些差事要交接,忘忧没有疑心也没有多问。她要忙着给沐霖预备纳征的事情,也着实没有精神去顾及沈熹年的心情。想着,纵然他这几日心里不痛快,假以时日总会明白的。

        两日后,忘忧准备好了聘礼,又怕秦家挑理,便拿了单子往靖西候府来找沈夫人先看一看。

        恰好沈熹年在家,又逢着午饭的时候,便留在沈家一起用了午饭。说起秦青茵追去江宁府找沐霖的事情,沈熹年便竖起大拇指,赞叹“这样的女子不比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差。”

        “你少兴头!”沈夫人嗔怪地瞪了一眼沈熹年“不辞而别,以身犯险,让父母日夜牵挂,这是极大地不孝!看她回来后你三舅怎么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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