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把茶盏递给丁素云,又缓缓地说:“静氏招供,说丁夫人不愿自己半生心血便宜了庶子,所以当太医断定梅氏肚子里怀的是男胎之后,便动了杀心。梅氏原本是秀才之女,因家境落魄,父亲病故无钱下葬才被母亲卖给丁张氏。当时丁巍被外放出境,而丁张氏怀有身孕无法随行。丁张氏看中梅氏的美貌,又知道她通些文墨,就想用她笼络丁巍的心,省的他任满回京的时候带个二夫人回来威胁她的地位。”

            “这些事情我也恍惚听说过几句,却没这么完整。”丁素云低头擦了擦眼泪,叹道:“她们都说,我阿娘美貌多才,深得父亲的喜欢,连后来的陈氏都分不了父亲对我阿娘的宠,所以陈氏才心生怨毒,偷偷在我阿娘的保胎药里做了手脚。”

            “梅氏果然不负所望,不但博得了主君的喜爱,还生下了你这样一个比嫡女更美丽聪明的女儿。你若是丁张氏,你的心里会舒服吗?”赵承渊轻叹道,“借刀杀人,嫁祸栽赃这样的伎俩,在大户人家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所闻非所见,所见非实情。丁姑娘冰雪聪明,当知道这个道理。”

            丁素云欠身说:“王爷说的对,妾是当局者迷。”

            赵承渊看着丁素云茫然无助的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恻隐,但还是照直问:“你还要求本王为他们留一条活路吗?”

            “现在,却是妾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丁素云说着放下手里的轻绢起身离座,徐徐下拜,“还请王爷给妾一条生路。”

            赵承渊摇了摇头,叹道:“这话倒是让本王不解了,你的性命又没在本王的手里握着。”

            “妾知道,家里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是天理还是国法,他们都是逃不过去的。但是妾已经许身给王爷,文定已经放过,妾便是王爷的人。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妾自然不敢奢求王妃的名分,只求将来被官卖为奴的时候,忘忧能够出手买下妾,让妾为奴为婢服侍王爷,此生便也无憾了。”丁素云说着,再次磕头,并以额触地等着赵承渊的回话。

            赵承渊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丁素云,忽然想起沈熹年的话。

            沈熹年曾说,丁家四姑娘是真心倾慕吴王,还说,这是忘忧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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