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曦儿在随香楼所学的一切将腹水东流,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渐渐消失。曦儿忍着疼痛,稍微清理了一下屋子以及床上的那个人。她觉得那个人一直是干净的,她不想让那个人看起来污浊不堪。她确认了一下残影的伤口,那儿的冰已经消去了,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将手放于残影的鼻息下,平稳的呼吸再次给曦儿喂了一颗定心丸。

        他没事了。

        曦儿脸上漾出了幸福。她很想再去吻一下那张薄唇,可如今的她一身寒毒,使得她不敢轻易冒险。

        “主上,曦儿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曦儿含着泪轻声说。走了几步,又不舍地回头望了残影一眼,然后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

        引了一身的毒和伤,曦儿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躲过暗中的影卫,还好,轻功暂时还能用,尽管全身各处以不同方式的痛楚预示着自己即将油尽灯枯,也许出了这个庄子,她便会毒发身亡,或者还未毒发便先死于内伤。但她还是撑着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她想带走映雪剑。主上闭关后,无息便将映雪剑送了回来。她看着那剑,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它应该算是他与她之间的信物吧?曦儿将剑塞进包裹中,趁着天还未亮离开了。

        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离开残影阁,永远的离开那个令她心甘情愿为之奉献一切的人。天蒙蒙亮了,风冷飕飕地刮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到了一丝清爽,也许是冰冷可以麻醉周身的疼痛吧。身体越来越沉重,一路上,感觉胃里各种翻涌着,血腥味已直逼舌根,野心勃勃的液体一直在蠢蠢欲动,等待时机倾泻而出。双脚有些不听使唤了,看似平坦的下山之路,却让自己走得极其的狼狈不堪。几次摔倒,滚落,又几次艰难地爬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曦儿也顾不上了,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继续走不能停。就像在随香楼争夺魅七位置时一样,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也得咬着牙拼下去。凭着毅力,曦儿如狂风骤雨中的枯叶蝶一般,顽强地与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

        渐渐地,眼里出现了重影,她抬起那双冰冷的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发现所有的事物已然变成了绿色,雪是绿的,石头也是绿的,树也是绿的。渐渐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她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张开嘴,大口地吞噬着,一股脑地将那合着寒冷的稀薄空气夺回来。与命运的对抗历来是残酷而无情的,曦儿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正在悄然离自己而去,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曦儿再也站不起来。她勉强支撑起手臂,向离她最近的一棵树爬去,然后吃力地攀着树坐了起来,将头无力地靠在了树干上。

        “真的……不行了吗?”

        喘息越来越沉,一阵寒风吹过,一朵冰凉落在了她的脸上。曦儿吃力的抬起头,眯着眼,隐约中看见了漫天的绿色飞舞着。她吃力地抬手起接住了其中的一朵正在飞舞的绿色精灵,好似已经感觉不到冰凉了。魂牵梦绕的一幕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哥哥,你别走,我害怕!”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躲在灌木丛后面,紧紧抓着一个十岁男孩的衣角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